觀影體（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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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影體（28）
烏丸松和黑澤陣之間的相處很奇怪。
屬於是那種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奇怪。
平行世界的黑澤陣是被烏丸松帶回組織的, 但這種關系不像是傳承般的師徒，也不是馴養流浪的野狗，也沒有養成的氛圍。
他們之間, 更多的像是……
還在上高中的谷崎潤一郎想起了課上的實驗，說道：“她的眼神，簡直就像我的生物老師在觀察活體樣本一樣。”
還是得特別好奇和狂熱的那種。
但那是觀察動物，放在人身上就很詭異了。
熒幕裏的時間慢慢推移。
從幼年到少年。
黑澤陣也逐漸察覺到了那股投在他身上的註目。
他沒有去問什麽。
只是加入組織, 站到了烏丸松身後。
盡管看起來沒有那種相依為命的感覺，兩人之間卻給人一種難以理解的默契。
烏丸松更常做的是公務，經常不眠不休的坐在辦公室一整天, 只有偶爾黑澤陣來見她的時候, 她才會露出點不太連貫的驚訝和喜悅。
“烏丸小姐看起來在這個組織裏的地位很高。”
“好多有酒代號的成員都喊她大小姐誒。”
“她能發號施令，說不定是繼承人一樣的地位。”
觀眾席上七嘴八舌地小聲討論著，對這次的身份進行猜測。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也推測起來。
“從之前的畫面看起來，有好幾個年紀大的代號成員對她是恭恭敬敬，那麽她最少也該是幹部級別的成員, 按繼承人的身份推理也算合理。但她的狀態很奇怪，這個外貌估測也就十七歲, 可那幾個代號成員對她的說話口吻卻都像是她活了很久一樣。”
“裏面的時間應該也有幾年了吧，也沒見她出過任務，大部分都是指派、人員分布、交涉之類最高管理層才會負責的類型。”
降谷零：“而且, Boss對她的態度也很奇怪。根本就不像是在對待所謂繼承人。”
“反倒更像是在對待工具。”諸伏景光思忖，“可裏面不是說, 烏丸小姐是Boss的孫輩嗎？”
很奇怪。
不僅身份上很奇怪，烏丸松這整個人也很奇怪。
＋
【“我不明白。”
她又望了一眼黑澤陣, 望著少年那頭順滑的銀發，烏丸松怔楞片刻, 顯得有些沈默。
“什麽不明白？”
黑澤陣走近到她身邊，他剛剛出任務回來，風衣上還帶著塵土氣息。一回到基地，他就到烏丸松這裏來了。
黑澤陣看見了烏丸松手裏的文書。
上面寫著的，是之前一些人對他這個沒有代號卻享受有代號規格的成員的指責和潑臟水，仔細看說不定還有指名他是間諜的。
黑澤陣沒在乎。
他只過來回答烏丸松的問題。
“我盡可能的分析、拆解了你的存在價值，歸入大數據中的一部分。但是我發現，你和其他人不太一樣，我不太能用以往的方法去判斷這些事是不是和你有關。”
“之前沒有過這種情緒，很奇怪。”
烏丸松眨眨眼，眼裏罕見地露出點不理解來：“為什麽我會有這種感覺？”】
＋
這句盡顯好奇的為什麽，讓所有人都楞住了。
一股異樣的感覺油然而生，從方方面面表現著少女的非人感。她從高處投來困惑和好奇的目光，試圖了解自己撿回來的少年。
但顯然不太成功。
琴酒臉色不變，心裏卻有了點不解。
烏丸松對黑澤陣的特殊似乎和谷崎潤一郎說的一樣，是研究人員對活體陳設的狂熱。
她青睞著他，註視著他，幾乎把公務之外的全部時間都放在了對黑澤陣的培養和相處上，但那股特殊之外，烏丸松腦子裏就好像有什麽在拿著筆記筆記一樣，一點一點觀察著這個能讓她在殺戮之下說出‘喜歡’的人。
她在他身上學著什麽。
學著什麽讓她無法理解的東西。
可是，按劇情來看，‘他’所會的狙擊、格鬥等多種技能，全都是烏丸松教他的。從這樣一個完全由自己培養出來的人身上，還能學到什麽？
感情？
她看起來不需要。
…
“這不是正常人之間的感情吧？”中島敦看著看著，不知道為什麽，打了個哆嗦。
與謝野晶子扯了扯嘴角：“這怎麽可能是正常人之間的感情。”
分析，拆解，這種極端的近距離了解，怎麽看都更像是‘物’對‘人’的窺視和覬覦，單純以人的角度而言，已經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態度了。
但詭異的是，烏丸松自己意識不到自己的侵占欲。
江戶川亂步瞇起眼睛，和太宰治對了個手勢。
太宰治頷首：“是他。”
如同首領太宰治的死亡鎖住了賑早見寧寧、夏油傑的理想影響了天滿宮歸蝶一樣。
對應烏丸松的，也有這麽一個人。
只是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被影響了罷了。
那句‘為什麽’沒有影響到太多烏丸松本人，就像這只是一個臨時病毒一樣，很快就被拋之腦後了。絕大多數時間，烏丸松的精力都投身於她手裏的事務上。
鏡頭也很倔強的一直在強調世界融合後的應對手段，經常會展現出一些真實有效的數據信息在所有人面前。
原本，琴酒還因為組織數據洩露而眉頭微蹙，但等他清楚地看見畫面展現出來的組織勢力範圍時，又默默地移開了目光。
貝爾摩德挑眉，面上帶著笑容：“我已經可以相信這是她一個人做到的了。”
盡管已經有了賑早見寧寧和天滿宮歸蝶這兩個先例作為心理鋪墊，但當烏丸松若無其事地獨自運轉整個龐大的黑色帝國時，還是格外令人心驚。
“雖然已經見識過賑早見寧寧把橫濱當國中之國治理。但是……”國木田獨步捏著鼻梁，讓自己清醒一下。
“但是她是不是還是有點太過了？”
熒幕中的烏丸松，對世人事務的處理精確到了分厘，幾乎能用強大的運算能力預判對面接下來要說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
她比賑早見寧寧和天滿宮歸蝶更不近人情，也更懂得操縱人心。
所以烏丸松的勢力……
意料之中地在她所處的那個年代淩駕於法律至上了。
尤其是有前兩個身份表現出對政治手腕的擅長的例子在前面，烏丸松也幾乎做到了操縱內閣，將‘派閥’一詞體現得淋漓盡致。
“暗地裏操縱著國家命脈的企業嗎……”
降谷零看了，沈默了好一會兒，還是把心裏那股不適應壓了下去。
降谷零告訴自己：這是平行世界。
他也不是沒見識過賑早見寧寧的狂妄和天滿宮歸蝶的恣意，僅僅是這個場面，看得出來她還是收斂了的。
只能嘆口氣，祈禱接下來的故事別這麽一頭黑到底。
＋
【銀發少年一邊給槍上膛，一邊冷聲說：“這個任務你可以不用接。你不想接還有誰能強迫你？”
站在風口的烏丸松轉身，擡眸望了他一眼。
她回答：“這不是任務，是測試。”
“只有完成這項測試，才能殺掉這一代負責檢測我狀態的那個人，把錯誤代碼徹底隱瞞下去。”
黑澤陣不語，只把手裏的鑰匙拋過去。
烏丸松伸手接住了。
她繼續說道，“他們口中的「對個別存在感興趣」，放在我這樣的東西上算得上是致命的病毒了吧，這件事處理不好多少會有點麻煩。”
“不過，陣。”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沒必要和我一起來。”
黑澤陣靜了一會兒，他也沒走，半晌，突然問出一句：“個別存在指的是什麽？”
不妨烏丸松直接回答道：“是你。”】
＋
肉眼可見的，烏丸松的狀態比最初看見的好了太多。不再是機械般的只會運用分析和組合，開始向賑早見寧寧和天滿宮歸蝶的性格靠攏。
“測試、代碼、病毒。”
虎杖悠仁說：“我想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就是那種科幻電影裏常有的，很危險的東西。”
“如果智械危機指的是她……”釘崎野薔薇停頓片刻，“人類真的會滅絕的吧？會的吧？”
那可是一己之力撼動咒術的天滿宮歸蝶啊！
森鷗外抿唇笑了笑：“我看未必。”
正如賑早見寧寧和天滿宮歸蝶要的是未來一樣，烏丸松也不會沈溺於一時的惡意。
而且……
森鷗外看了看不遠處的琴酒，凝視片刻，又收回目光。
森鷗外唇角帶著嘆然：“她好像在被人改變著什麽。所以就算是沒有做出賑早見寧寧或天滿宮歸蝶那種宏大的盛景，也不會徹底墮落拉著其他人死亡。”
“只不過，誰知道呢。”
就像是他也沒意識到賑早見寧寧會自戕，天滿宮歸蝶已經消失一樣，誰知道烏丸松會為自己選擇什麽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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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丸松和黑澤陣之間的相處很奇怪。
屬於是那種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奇怪。
平行世界的黑澤陣是被烏丸松帶回組織的, 但這種關系不像是傳承般的師徒，也不是馴養流浪的野狗，也沒有養成的氛圍。
他們之間, 更多的像是……
還在上高中的谷崎潤一郎想起了課上的實驗，說道：“她的眼神，簡直就像我的生物老師在觀察活體樣本一樣。”
還是得特別好奇和狂熱的那種。
但那是觀察動物，放在人身上就很詭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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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澤陣也逐漸察覺到了那股投在他身上的註目。
他沒有去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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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看起來沒有那種相依為命的感覺，兩人之間卻給人一種難以理解的默契。
烏丸松更常做的是公務，經常不眠不休的坐在辦公室一整天, 只有偶爾黑澤陣來見她的時候, 她才會露出點不太連貫的驚訝和喜悅。
“烏丸小姐看起來在這個組織裏的地位很高。”
“好多有酒代號的成員都喊她大小姐誒。”
“她能發號施令，說不定是繼承人一樣的地位。”
觀眾席上七嘴八舌地小聲討論著，對這次的身份進行猜測。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也推測起來。
“從之前的畫面看起來，有好幾個年紀大的代號成員對她是恭恭敬敬，那麽她最少也該是幹部級別的成員, 按繼承人的身份推理也算合理。但她的狀態很奇怪，這個外貌估測也就十七歲, 可那幾個代號成員對她的說話口吻卻都像是她活了很久一樣。”
“裏面的時間應該也有幾年了吧，也沒見她出過任務，大部分都是指派、人員分布、交涉之類最高管理層才會負責的類型。”
降谷零：“而且, Boss對她的態度也很奇怪。根本就不像是在對待所謂繼承人。”
“反倒更像是在對待工具。”諸伏景光思忖，“可裏面不是說, 烏丸小姐是Boss的孫輩嗎？”
很奇怪。
不僅身份上很奇怪，烏丸松這整個人也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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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
她又望了一眼黑澤陣, 望著少年那頭順滑的銀發，烏丸松怔楞片刻, 顯得有些沈默。
“什麽不明白？”
黑澤陣走近到她身邊，他剛剛出任務回來，風衣上還帶著塵土氣息。一回到基地，他就到烏丸松這裏來了。
黑澤陣看見了烏丸松手裏的文書。
上面寫著的，是之前一些人對他這個沒有代號卻享受有代號規格的成員的指責和潑臟水，仔細看說不定還有指名他是間諜的。
黑澤陣沒在乎。
他只過來回答烏丸松的問題。
“我盡可能的分析、拆解了你的存在價值，歸入大數據中的一部分。但是我發現，你和其他人不太一樣，我不太能用以往的方法去判斷這些事是不是和你有關。”
“之前沒有過這種情緒，很奇怪。”
烏丸松眨眨眼，眼裏罕見地露出點不理解來：“為什麽我會有這種感覺？”】
＋
這句盡顯好奇的為什麽，讓所有人都楞住了。
一股異樣的感覺油然而生，從方方面面表現著少女的非人感。她從高處投來困惑和好奇的目光，試圖了解自己撿回來的少年。
但顯然不太成功。
琴酒臉色不變，心裏卻有了點不解。
烏丸松對黑澤陣的特殊似乎和谷崎潤一郎說的一樣，是研究人員對活體陳設的狂熱。
她青睞著他，註視著他，幾乎把公務之外的全部時間都放在了對黑澤陣的培養和相處上，但那股特殊之外，烏丸松腦子裏就好像有什麽在拿著筆記筆記一樣，一點一點觀察著這個能讓她在殺戮之下說出‘喜歡’的人。
她在他身上學著什麽。
學著什麽讓她無法理解的東西。
可是，按劇情來看，‘他’所會的狙擊、格鬥等多種技能，全都是烏丸松教他的。從這樣一個完全由自己培養出來的人身上，還能學到什麽？
感情？
她看起來不需要。
…
“這不是正常人之間的感情吧？”中島敦看著看著，不知道為什麽，打了個哆嗦。
與謝野晶子扯了扯嘴角：“這怎麽可能是正常人之間的感情。”
分析，拆解，這種極端的近距離了解，怎麽看都更像是‘物’對‘人’的窺視和覬覦，單純以人的角度而言，已經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態度了。
但詭異的是，烏丸松自己意識不到自己的侵占欲。
江戶川亂步瞇起眼睛，和太宰治對了個手勢。
太宰治頷首：“是他。”
如同首領太宰治的死亡鎖住了賑早見寧寧、夏油傑的理想影響了天滿宮歸蝶一樣。
對應烏丸松的，也有這麽一個人。
只是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被影響了罷了。
那句‘為什麽’沒有影響到太多烏丸松本人，就像這只是一個臨時病毒一樣，很快就被拋之腦後了。絕大多數時間，烏丸松的精力都投身於她手裏的事務上。
鏡頭也很倔強的一直在強調世界融合後的應對手段，經常會展現出一些真實有效的數據信息在所有人面前。
原本，琴酒還因為組織數據洩露而眉頭微蹙，但等他清楚地看見畫面展現出來的組織勢力範圍時，又默默地移開了目光。
貝爾摩德挑眉，面上帶著笑容：“我已經可以相信這是她一個人做到的了。”
盡管已經有了賑早見寧寧和天滿宮歸蝶這兩個先例作為心理鋪墊，但當烏丸松若無其事地獨自運轉整個龐大的黑色帝國時，還是格外令人心驚。
“雖然已經見識過賑早見寧寧把橫濱當國中之國治理。但是……”國木田獨步捏著鼻梁，讓自己清醒一下。
“但是她是不是還是有點太過了？”
熒幕中的烏丸松，對世人事務的處理精確到了分厘，幾乎能用強大的運算能力預判對面接下來要說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
她比賑早見寧寧和天滿宮歸蝶更不近人情，也更懂得操縱人心。
所以烏丸松的勢力……
意料之中地在她所處的那個年代淩駕於法律至上了。
尤其是有前兩個身份表現出對政治手腕的擅長的例子在前面，烏丸松也幾乎做到了操縱內閣，將‘派閥’一詞體現得淋漓盡致。
“暗地裏操縱著國家命脈的企業嗎……”
降谷零看了，沈默了好一會兒，還是把心裏那股不適應壓了下去。
降谷零告訴自己：這是平行世界。
他也不是沒見識過賑早見寧寧的狂妄和天滿宮歸蝶的恣意，僅僅是這個場面，看得出來她還是收斂了的。
只能嘆口氣，祈禱接下來的故事別這麽一頭黑到底。
＋
【銀發少年一邊給槍上膛，一邊冷聲說：“這個任務你可以不用接。你不想接還有誰能強迫你？”
站在風口的烏丸松轉身，擡眸望了他一眼。
她回答：“這不是任務，是測試。”
“只有完成這項測試，才能殺掉這一代負責檢測我狀態的那個人，把錯誤代碼徹底隱瞞下去。”
黑澤陣不語，只把手裏的鑰匙拋過去。
烏丸松伸手接住了。
她繼續說道，“他們口中的「對個別存在感興趣」，放在我這樣的東西上算得上是致命的病毒了吧，這件事處理不好多少會有點麻煩。”
“不過，陣。”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沒必要和我一起來。”
黑澤陣靜了一會兒，他也沒走，半晌，突然問出一句：“個別存在指的是什麽？”
不妨烏丸松直接回答道：“是你。”】
＋
肉眼可見的，烏丸松的狀態比最初看見的好了太多。不再是機械般的只會運用分析和組合，開始向賑早見寧寧和天滿宮歸蝶的性格靠攏。
“測試、代碼、病毒。”
虎杖悠仁說：“我想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就是那種科幻電影裏常有的，很危險的東西。”
“如果智械危機指的是她……”釘崎野薔薇停頓片刻，“人類真的會滅絕的吧？會的吧？”
那可是一己之力撼動咒術的天滿宮歸蝶啊！
森鷗外抿唇笑了笑：“我看未必。”
正如賑早見寧寧和天滿宮歸蝶要的是未來一樣，烏丸松也不會沈溺於一時的惡意。
而且……
森鷗外看了看不遠處的琴酒，凝視片刻，又收回目光。
森鷗外唇角帶著嘆然：“她好像在被人改變著什麽。所以就算是沒有做出賑早見寧寧或天滿宮歸蝶那種宏大的盛景，也不會徹底墮落拉著其他人死亡。”
“只不過，誰知道呢。”
就像是他也沒意識到賑早見寧寧會自戕，天滿宮歸蝶已經消失一樣，誰知道烏丸松會為自己選擇什麽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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